黑塞

不会寄给你的信

       怀着一种极隐晦与复杂的心情,我开始落笔。没有往日灵感乍现带来的欢欣与满足,只有单纯的,已然溢出来的不可为人道的情绪——说不上难过,却倍感寂寞。
         “熟知并非真知”,所以我们是否真的彼此深入了解过彼此呢?也许有,也许只是错觉。那种错觉,我是否可以将其赋予美学的深意?这是,一种人们在内心对美的需求与渴望而滋生出的纯洁的欲望,美好而朦胧,不被占有,却霸占着你的美。所以,我眼底的你,太过于轻易便触动我沉寂的内心,就连迷人的夏日也不曾将我心充盈 。可是你的谈笑,不经意间,就已让我置身一潭深幽的湖水,我分明全身已没入冰冷彻骨的湖底,为何脸颊却被一抹暖意晕染?!
           这一切,都令我心慌!也叫我意乱!我开始奢望,开始希求更多的美,还贪婪地叫它将自然的质感与纹理呈现,可这颗心过于计较,过于僵硬,它失却了我们最初唤醒的美的信条。所以饶是我唇齿颤动,竭力吐露出甜美的字眼,内心也只是一片孤寂沉闷的深海——有人,仿佛已经在此溺毙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 所以,一切都是侈谈!侈谈!最初期翼的那场轻盈的梦啊,现在不过是深渊——是你的失望,更是我的绝望!
           可是,最后我只想问你,你是否想和我共梦?
           如若你也有同我一样的心情,盼望彼此可以更长久地温存于梦境。那便请你收起你那缱绻且极具欺骗意味的柔意。(只请你不要反驳,如若那柔意只是你的不经意,只是你真实脾性的所在,那你只需沉默,无需多言)切莫当真啊,你尽可沉沦,但不要忘了你的处境。虽然我知道,你的情迷总伴随着清醒。可我也不希望你只当它是一场荒唐的美梦。罢了,我只请求你不否认它的诚挚与虔诚 。
           可是我呢?对于我自己,尽管我迫切地想和你疯狂地在一起,旋转,舞蹈,将自己解放。可是我不得不选择无动于衷,对于诱惑,对于你。将缥缈而抽象的情感具体化到一人,是多么危险的赌注!“你不过只是一个载体,偶然的!可转移的!我不必为此烦扰,碰巧罢了,也不过如此。”我如此警告自己,也勒令自己将其奉为与你继续交往的宗旨。不然,我将何以支撑这份不可为之命名的情谊。我实在,羞于见你。
         不是不曾想过,远离你。如若今生不再与你相逢,或许不胜感激。而这绵长的情谊,将在沉淀的岁月里里臻于完美,醇厚而自然。于我而言,再没有晦涩与过分的欢愉。它不过是一杯猩红的佳酿,而我恰好钟爱它滑入喉间时蒸腾的那股浅薄淡凉的醉意。
         如果,某一天,我能够有幸让你读到这份心意,我想你也明白这不是诉诸文字来求取——关于你的,任何事。哎,我多么希望,无论是在寂静的春天,还是缄默的夏天,亦或是慌乱的秋天,甚至在凉薄的冬天,你给予我了一份两个人的幸运。不过也许我现在谈论的事是我并不了解的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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